是枝裕和出席韩国釜山电影节(资料图)
新浪娱乐讯近日，我们与日本著名导演是枝裕和进行了一次对话，聊到了很多话题，包括：日本电影界的性丑闻与制作环境的改善、新锐导演的培养、流媒体平台的影响、石之导演在韩国执导《树明好123》后的感受等
第一部分：日本电影业的性丑闻和制作环境
背景：2022年3月，《问春》周刊独家披露，日本电影导演榊英雄多年来对其合作女演员进行性骚扰。文章中提到，榊英雄将与他发生性关系作为筛选演员的强制性要求。该报道在日本国内引起轩然大波，榊英雄的新片直接被取消。不久之后，这两位女演员通过《问春》周刊举报著名男配角木下邦家对她们进行性骚扰。随后，著名导演园子温等人也被揭露多年来对主演他的电影的女演员提出不良的性要求。一时间把日本电影业的不良风气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时，以是枝裕和为首的六位日本导演联合发表声明，希望改善日本电影业的不良风气。
许(记者):今年以来，日本电影界屡屡被曝出骚扰丑闻。这种问题很严重，一直存在，只是从未浮出水面。这种问题不仅限于电影行业。有人说，这些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日本的这种社会风气可能和儒家思想有关。
智：老实说，我不认为日本是儒家.也许是儒家思想吧，我不知道。然而，我认为和谐比儒家的关系更重要是一种观念。还是某种同样的压力形成的利益共同体。人进入这种环境，就很难走出去。这种压力扎根于日本的各种组织。简单来说就是“读气(=察言观色)”，不会读气的会被排除在外。当你举报骚扰的时候，有人跟关注的人说你要看空气，就是这样，一直在持续。我们这一代人有责任让这种情况过去。问我在现场有没有被骚扰。我也被骚扰了。所以当我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我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我沾沾自喜的是，自己的拍摄现场没有这种东西。但在结构上，电影导演和制片人，或者电视行业的舞台表演导演和制片人都有一定的权利。没有自知之明，他们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充满骚扰的环境中。以后要考虑如何让这些不了解自己的人有感觉，如何让顺从的人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这样做就等于在结构上纵容这种骚扰。
徐：今年的另一件事是，在你的参与下，“日本数控”开始运作了。日本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组织(保证电影的资金，支持电影工业的发展)。在韩国是3.3%，在是5%(国家电影专项基金是5%)，在法国是11%。另一方面也让我想知道为什么日本至今没有这样的组织和制度。俯瞰整个行业，还是要培养新人，所以如果没有制度保证资金，很多事情都无法开展。
有：日本连骚扰对策室都没有，留给各工作去做。因此，MAPPA(日本电影制片人联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存在的。他们应该首先促进良性循环，并考虑如果新冠肺炎再次爆发该怎么办。电影怎么拍，谁来打头阵？我曾经想推广这些东西，但是被告知你不是带头的。他们跟我说“你不是行业的龙头”，那谁来高举行业改革的大旗？真的很困扰。
我们的活动远不为大众所知，先让帮助者和有同感的人躲起来。从今年夏天开始，日本电影制片人协会的制片人计划召集演员进行学习会，拍摄现场的演员也有很多赞同的声音。前路艰难，但我们在努力。
徐：如你所说，你的电影被删减了80%。这些事情应该也要花很多时间。我感觉你今年的安排看起来挺忙的。你怎么想呢？作为导演，现在你在做很多导演之外的事情，一些积极分子也在做事情。
智：但是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韩国的奉俊昊和朴赞郁也在做。这并不是说要为别人服务，而是一种必要的改革，为自己以后创造一个良好的拍摄环境。这种循环不是我自己创造的。当我拍电影，参加电影节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即使我死了，电影也会继续存在。这个循环其实只有一个循环。把现在的周期和下一个周期连接起来，当然有可能是我自己的，也可以有这样的人。但是，为了不变成那样，我觉得我已经到了必须努力交出接力棒的年龄和位置了。虽然这可能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在干嘛？”。好烦！“但我想把这些放在一边，说我该说的和该做的。我觉得导演这个职业就包括做这些事情。
第二部分：作为生产者的是枝裕和
徐：作为制作人，你也很投入，分付公司很有代表性。舒明浩123是你制作的，今年舒明浩123在柏林拿了个奖。可以看到你在培养新人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在海外，著名导演担任制片人的例子很多，在日本却很少。作为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你在为新人努力。
志：比自己一个人干有意思。自己一个人拍自己的作品很难，但是看到身边有年轻的导演出来，我很开心。我会更有动力，觉得自己不能放弃。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导演应该做的工作，但是在电视行业，这种事情是很自然的。做电视的时候做总导演，助理导演出道的时候做新人的制作人是很常见的。电影行业之所以不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导演和制片人是完全不同的职业。我做制片人不是为了筹钱或者做预算，而是为了选择合适的项目，介绍给不同的人。看看剧本，给点建议。就是这样。叫制作人，其实更多的是出谋划策的角色。
x:你觉得今年的书名好123怎么样？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对影片中提到的一些事情深有体会，以后也会发生很多问题。最近，关于住在日本的外国人的电影越来越多。
支：我第一次看剧本是在三四年前。参加了策划会，听了川和田导演的采访，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项目。我跟他们说可以做，收集材料后看看。虽然花了很多时间，但是写的剧本很不错。这也和她自己的真实经历有关。作为新导演的作，是一部很强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基调是对这个世界强烈的不服从感。这一点非常重要。现在这种在日本很少见。让我听到一声大叫：“这是不对的！”强烈的感情。在完成的作品中我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觉得这是一部非常好的第一部小说，我也跟她说了同样的话。同时告诉她，你的第二份工作会吃亏。如何拍出这样的，在没有那么强烈感情的第二部作品中又该怎么做，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当然，没有这样的痛苦，就没有办法迎接接下来的第三部、第四部作品。我告诉她，第二部作品也很重要。出道表现很好。
第三部分：对流媒体的看法
徐：你参与的网剧也是分付和青年导演的项目。去年没跟你聊在线VOD。未来电影肯定会走线上线下并举的路线。你认为在线点播在电影行业会起到什么作用？这里有几个矛盾。一个是如果在网上放映就不能算是电影，有人认为不在大银幕上放映就不能完全体验。另一方面，像网飞这样的全球视频平台可以让1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随时随地观看。以前出版商会走遍全世界，最终更多的地方无法发布。但是在网上，你可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对此你怎么看？
支：我觉得作为一个商业行为，如果是一个不能在电影院放映的作品，有一个环境是人们可以在网上看到的。我认为利大于弊。有些作品没有播出渠道，甚至不能算是一部完整的作品。有数不清的电影不能在日本上映。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是制片方还是观众都有了更多的选择。所以，正如我们也觉得一些看似很难在影院上映的项目，如果能放到网上，这绝不是一件坏事。你对增加选项有什么看法？等于从电影院抢观众吗？
徐：我不认为，尤其是在日本，去电影院的人会被带走。今年日本出现了一个有趣的趋势，很多老作品重新进入电影院。例如，王家卫作品的4K修复版票房超过1亿日元，非常成功。也就是说，很多观众非常愿意去电影院看电影。因为去电影院看电影不仅仅是电影的内容，还有电影院的整个空间和人的感受，可以说是去电影院看电影体验的一部分。我相信这种人群一直存在。我觉得应该考虑如何在这方面保持好平衡，做好在线VOD。
是的：我觉得不会被拿走。当然，我也认为网络点播剧和院线放映是两回事，但并不敌对。作为制作人还是观众，我的话两边都会做，都会看。当然，如果只能拍电影，可能会很开心。有了网上点播的方式，反过来作为电影人，更需要想清楚拍摄的动机。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认真地问自己：这部作品真的要在电影院上映吗？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有非常高的认知度，然后去做电影院放映的作品。
徐：另一方面，在网上点播后，更容易将作品推向海外。之前看过一个韩国导演的采访，里面提到如果我现在想去好莱坞，不如在韩国拍一部好的作品，然后通过点播平台播出。其实舒铭豪123也是成功的。你这次参演的话剧《书名好123》是一部很日本的作品。我看过它的动画版，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通过在线点播向海外推广现在已经初具规模。
是：是。我也有这个想法。我觉得在国外这种拍摄没必要强制，但也不能完全死磕。我认为在韩国拍电影的经历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第四部分：执导《舒明浩123》后的感受
徐：最后想听听大家对书名号123的看法。这是你今年的最新作品。《书明号123》是日法电影，这次《书明号123》是韩国电影。非韩国导演在韩国拍电影，这在亚洲很少见。你刚才说这是你宝贵的经历。可以请你谈谈从制作到参加电影节的全过程吗？
是：关于生产环境，韩国富裕有序，工人处于受保护的地位。可以说日韩根本没法比。这方面真的很好，和我们是天壤之别。我还是重复一下日本落后在哪里，这也可以体现在生产的结构上。我觉得这方面还是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不过韩国现在不用胶片了，后期合成也发展很快。比如这次我想实际上让车在路上跑，让风从窗户进来。有人告诉我，在室内拍摄也会让风吹进来。我觉得窗户实际打开时的海风和摄影棚里的风是不一样的，而且人家说已经十年没拍过这样的片子了。和裴斗娜说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其实开窗让风进来挺好的，因为读台词的方式会变。也有一些演员说，像这样的一部戏无法在室内布景中重现。听了他们的话，我松了一口气。其实是这样的。能控制不代表一切，这是拍电影的乐趣之一。我觉得这种拍摄可以传达它的本质。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他们的改革走得太远了。感觉太执着于理性了。因为是在世界各地放映，环境和台词自然是完全分离的，所以对后期配音的依赖性很大。
例如，在海边的一个场景中，裴斗娜和她的孩子及丈夫正在水边玩耍。他们会消除所有海浪的声音，只留下音频轨道，然后建立一个轨道来匹配海浪的声音。我看着母带，就觉得不对劲。最后发现海浪的声音不对，不符合，就注意到了声音。我问，这声音变了吗？被告知改一下，我又要求用原声。我跟他们说，这里重要的是不要让大家听清楚台词。这样的地方会有很多。但是他们所做的符合国际标准。他们会告诉我，等配音版做出来，海浪声就消除了。我只能说我也知道。在这方面，日本的电影制作方法相当经典。
徐：电影制作完成后，我将立即参加戛纳国际电影节，然后这部电影将在韩国、日本等地连续上映。日程安排得很满。
是的：它们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制成的。一般日本电影在上映前半年就宣传好了。例如，我的新电影已经预定上映。在日本，必须提前一年确定上映日期，而在韩国，根本无法确定。上映前两个月，连海报都还没定下来。徐：也一样。很多电影是一个月前才正式宣传的。短时间内突然开始。想在日本做这样的宣传，结果海报未定，预告片也拍不出来。情况会是这样。在这些事情上，它和我们很不一样。
当然，这样做也有好处。当我准备我的服装时，我被告知它将在三天内准备好。我一直在说试穿会不会太晚了，但是人家说完全没问题。在日本，一个月前就应该裁剪好了，人家只要三天。我真的能在三天内完成吗？回答三天就能搞定。结果真的是三天做出来的。
徐：这样的节奏，他们有没有催你尽快剪辑？
是的：不尽然。他们在这方面等我。没有问题，因为编辑权仍在我手中。现场有工作人员负责剪辑，他很配合。但是在韩国，基本都是现场剪辑的话，导演就坐在旁边，大家都会围在那里。现场只有一个助理导演，让我想到了日本的广告拍摄。客户坐在显示器旁边，拍完照片马上给客人看，然后按照要求换。我很讨厌这种方式，所以基本上现场都是站在镜头旁边，只有几个人在监控附近，因为导演不在。这种情况差别很大。
x:你这次经历了非常国际化的拍摄场景后，接下来想做什么，包括日本和海外国家？
没错：现在正在拍摄的作品《掮客》，拍摄于日本。我还是想在日本做很多，但是我不想继续像以前一样只考虑日本市场。是否可以考虑海外市场再做预算也不好说。我已经看清了基于国内市场的生产上限。我想在这方面有所改变。在海外，我也希望在体力减弱之前再拍一部电影。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美国拍点东西。
(编辑：Koyo)